李娜的教练卡洛斯说,只有先成为一个平衡的人,才能成为一名平衡的选手。而李娜喜欢走极端。中古哲学讲“执两持中”,这个思想在心理学上体现为U形常态分布,即大多数情况下,75%的人所处的中间段为正常健康群体,太低、太高的两端为不健康群体。一句话,极端即为不健康。
卡洛斯认为李娜“总在无法自控情绪时贸然开口”。李娜在情绪管理方面存在的问题是常常不能直接表达情绪,把其他情绪转化成愤怒表达。比如法网输球后,正常情绪是沮丧,她表现出来的是愤怒,并以“三叩九拜”的回答发泄到提问记者身上。这方面可以通过放慢节奏,有意去体会感觉器官与外界接触时内心的变化,培养更敏锐的感知觉情绪能力。比如每天花一二十分钟感受风吹过皮肤,水流过手指,咬、咀嚼苹果时带来的愉悦,以便情绪涌动时进行觉察、辨识,顺利将沮丧等情绪直接表达出来。
成年人可以自己练习管理情绪,通过认知-行为疗法改变能达到改变认知模式的目的。正如卡洛斯所说,法网没打好是事实,人们不是故意这样说来为难李娜。通俗地说,方法的核心是与不合理的观念作斗争,比如向李娜提出一连串问题:为什么你认为记者是恶意的呢?为什么你的教练认为没打好是事实呢?你的思维方式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呢?……由此发现逻辑思维上错误的认知推断方式,加以更改。
李娜要彻底解决一些问题,比如卡洛斯所说的认识凡事总有两面性,以及我们经常看到她矛盾地一面求助于姜山、需要姜山,一面又冲他大吼大叫,就需要一位优秀的精神分析师做长期精神分析了。心理学认为,一个人只能接受事物好的一面,不能接受负面的话语、事实,是婴儿时期1-6个月时偏执-分裂期养育得不够好;对姜山既依赖又反抗的焦虑型依恋模式,则是婴幼儿时期与母亲形成的依恋关系的反映。这些方面难以单纯依靠个人学习、练习获得改变。关系中的问题要回到关系中去解决,接受精神分析对李娜的婚姻、事业都会有很大的帮助,前提是她有改变的愿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