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“被出诊”,不得不提到两个故事。
2005年9月,《焦点访谈》做过一期关于号贩子和医托的节目。节目中,有位山西的患者,在吃完号称协和医院教授开的近千元的中药后腹痛难忍。
记者调查发现,患者在就诊过程中被医托从协和医院骗走,到了一位“范教授”那里。范教授自称是北京协和医院变态反应科的大夫,平时除在协和出诊外,还在301、中日友好出诊。而事实是,我们科十几个大夫中,没有一个人姓范。
2013年5月,一位就诊的患者问我,“尹教授,您是不是还在西安出诊?”我说,“没有啊”。患者告诉我,在我的百度百科名片上见到了我在西安出诊的信息。
回家后,我第一次在百度上搜索了我的名字。我发现百科的介绍里,自己的照片、研究成就等的确是关于我的。然而,所属医院却是西安牛皮癣治疗中心,专业擅长里还增加了皮肤性病。事实却是,我不在西安出诊,而我的专业领域是变态反应,而非皮肤性病。
之后,与百度多次沟通无果,不得已,我在微博上将此消息发布。当时,我们医院的很多大夫也都去百度搜索了自己的名字,发现不少“被出诊”“被性病”“被牛皮癣”。最终,在多方沟通下,百度同意了更改我的百科介绍。但是,如果你现在点击历史版本,依然可以在2013年5月13日的版本之中,看到我“被出诊”的信息。
其实,在门诊,我不止一次地遇到患者被医托所骗的事情。同时,还有人打着“尹佳老师叶世泰教授”的旗号行骗。因此,我在我的好大夫个人网站停诊公告区明确写明:
本人仅在北京协和医院东院区出诊,未在除北京协和医院以外的任何医疗机构出诊。请患者避免被医托以任何借口带到其他诊所或医院就诊。本人的导师是叶世泰教授,他现在已不出诊,请患者不要被“尹教授老师在外坐诊”的医托所骗。
为何这种现象屡禁不止,患者总被欺骗?我觉得,首先是监管不力,政府对这类违法违规事件惩罚力度不够。由于违法成本低,而收益却巨大,因此,总有人铤而走险采用违法手段欺骗患者。其次,老百姓求医心切,很容易被虚假信息所迷惑,被骗子利用。
但是,近年来,随着“住院医师培训”“专科医师培训”等医生准入制度的开展,同时,监管体制也越来越严格。相信未来这种“名医被出诊”的现象会越来越少。